玉兰花开 记者 汪杰 摄

　　南丰后人

　　去年秋天的时候，每天清晨，就在太阳将要升起那会儿，小城的防洪堤上就是早锻炼的好时刻好地方。市民或在旁边的公园里打打太极，或在体育设施上手拉脚踩，或者干脆坐在石凳上呼吸着新鲜的空气……而我，喜欢慢跑一段路，然后开始散步。

　　当我走过这段熟悉的防洪堤上，仰望身旁的一排玉兰树时，忽见绿绿黄黄的树叶间——竟然还有红色的小花朵点缀其中，真乃万绿丛中一点红啊！玉兰花开放了？停下脚步，待我仔细一瞧，原来是玉兰树枝枝叶叶中的果实，像一节节香喷喷的麻花，颜色呈现出点点紫红，这可是先前没有注意到的呀！

　　我出生在一个小山村。房前几株胡柚树，屋后一片片竹林、油茶林，再往山里去，杉树、松树及其他杂木见得多，却从未见过玉兰树，更不知道玉兰树花的习性和作用。

　　十多年前，我调到辉埠镇工作。闲暇时光，经常往工业园区的林荫大道去行走。其中枧头到火车路下隧道的那一段马路，特别笔直宽敞，犹如十里长街。冬去春来，这条大道两旁的树上开出了白色的、粉色的、紫红色的花朵。“霓裳片片晚妆新，束素亭亭玉殿春”。我问一道散步的同事，这是什么花？他说：“这叫玉兰花。”他用林学院学到的知识给我补课：玉兰是我国特有的树种，我们浙江也是种植最多的省份之一，玉兰一般采用嫁接、播种、扦插、压条等方式进行种植。他自信地说：“当年，园区选用玉兰树也是经过了一番好好的规划布局。”

　　偶尔，当我一个人行走在这片玉兰花海时，便觉得她更亲切了。玉兰树虽然有点高，但那隐隐约约的香气从晶莹如玉的花瓣中散发出来，仿佛在歌唱园区的创业史。玉兰带着圣洁的气质，可以穿越时空，飘向很远的地方。

　　记得以前我在浙西边陲工作，乡政府食堂的炊事员名字就叫“玉兰”，她有着一张粉色的脸和一颗善良的心，就像如今玉兰花一般纯洁。每当我们早上匆匆要下村时，忘记了报午饭，她会一一过问落实；到了用餐时，她还常常询问大家是否合口味，是否需要改进。那时候，计划生育工作是头等大事，我们经常要工作到深夜才疲惫地回到单位。如果某个小年轻去叫她一声“玉兰姐吃夜宵喽！”哪怕寒冬腊月半夜三更，她也立马起来，很快就端出一碗碗热气腾腾的常山贡面，让我们驱寒充饥。至今回想起来，温暖如春。

　　在我看来，玉兰树的一枝一花，全在枝梢，她虽没有寒冬腊梅的名望，也没有八月桂花的浓香，但她的花朵硕大而又鲜明，千花万蕊，皎洁清丽，落落大方，完全不是一些小家碧玉的花草可以比拟的。查阅百度得知，玉兰花因其“色白微碧、香味似兰”而得名。花期只有短短的两三个月，然后“零落成泥碾作尘，只有香如故。”待到秋风乍起，一棵树当中往往只能留下不多的生命种子。据《纲目拾遗》记载，玉兰具有祛风散寒、宣肺通鼻之功效，可用于头痛、痛经、过敏性鼻炎等症。除了药用外，玉兰树材质优良，可供家具、图板、细木工等用场。玉兰花含芳香油，可提取配制香精或制浸膏；种子榨油供工业用等等。

　　在我们居住的小城，春游的时候，你可以选择一条玉兰花的路线，从东明湖公园到南门溪防洪堤，再往滨江路走去，那风中的玉兰花在荡漾着，但为春天做信使，好似满园香雪来。

　　玉兰树姿挺拔不失优雅，叶片浓翠茂盛，分枝自然匀称，生长迅速，适应性强，病虫害少，非常适合种植在道路两侧作行道树，因而也是园林绿化的优选品种。在你埋头赶路的春天，猛一抬头，不经意间，“花中取道、香阵弥漫”就是你的切身体验。难怪明代大才子文徵明有诗赞道：“绰约新妆玉有辉，素娥千队雪成围。我知姑射真仙子，天遣霓裳试羽衣……”不信，你就沿着小城的内河走走，或者兴趣来时，往常山港两岸漫步，一不小心，你就会和玉兰撞个满怀。

　　请你相信，在常山，有一种春色叫玉兰花开。

　　寒冬腊月，季节变换了玉兰的树冠，它绿了又黄，黄了又空。树上虽然掉光了叶子，但枝丫仍然密密匝匝，如同钢丝编织的网络，嶙峋而有骨气。再仔细一看，树枝尖上还有如手指头般大小的花蕾，绒绒的、灰色的毛，含苞待放。

　　天天行走在南门溪畔，没想到，如今玉兰已经在某一天的清晨悄然开花。